鶴郎

一天就打完了喔！！

真是要命（（

１３

　　树又不再长了。

　　我还以为不会再发生停止生长的问题了。

　　看着开花的树木，我将头靠在上面：「兄弟，争点气啊。」

　　无事可做的我只好回到书房看书。

　　面具男的心情感觉很开心：「最近树长得怎麽样啊？」

　　「没长了。」

　　「都没长高啊？」他呵呵笑了笑。「尽力演奏啊。」

　　「让２１Ｓ为你演奏更多曲子……」

　　「但花倒是开了。」我说。

　　「这不是很好吗。」

　　话讲到这里，再怎麽迟钝的人也听出来了。

　　我撑着下巴看着他：「你不会是在吃醋吧？」

　　「……没有。」

　　浅而易见的迟疑，我点头：「明白明白，但是我跟你说，我们之间是清白的，你家的２１Ｓ只是好心想帮我出去而已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本来坐在一旁好好看书的２１Ｓ走了出去，我看了２１Ｓ又看了面具男握紧的拳头，我「哦」了一声，拍拍他面前的书本抱歉道：「我不晓得你在暗恋，把你揭发出来真是不好意思啊。」

　　「……滚吧你。」

１４

　　我又来到了那个房间，直觉告诉我这里有东西还没被发现。

　　这次２１Ｓ也过来了。

　　我看向那幅巨大的画，看起来好像能够穿透过去。

　　２１Ｓ也读懂了我的眼神，它将手伸过去触碰画作，没想到就这样穿过去了！

　　「看来要进去才行了。」

　　和它对看一眼，我们一同进入画中。

　　里面是个通道，前方则是一路往下的木阶，每一步踩下去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，感觉很脆弱似的。

　　走廊尽头的建构与外头广场的样式差不多，中央也放有一架钢琴，天花板则是荆棘遮蔽住光线，这里显得昏暗许多。

　　２１Ｓ走到钢琴那里坐下，我们都知道要做什麽。

　　它弹奏了一曲，令我感到莫名怀念的音乐，我应该是听过这首曲子的，只是我现在记不起来。

　　最後一个音落下的同时，天花板上的荆棘慢慢移开，整个建物都在震动，轰隆轰隆的声音随着荆棘的移动响着，柔和的光线被解方开来，这里一扫昏暗感，变得明亮许多。

　　我们动身返回广场，在经过楼梯间的时候，我发现地上有一张白色的单子，破碎不堪且又带着灰尘。

　　上头的字已经不清楚了，我只看到Ｓ这个字母。

　　

　　回到广场，我们看到树长高了数米，巨树一路延伸到外头，光芒也比之前更加明亮了。

　　

１５

　　树又开始勤奋地生长，我们也干劲满满地每天弹琴……噢，是２１Ｓ在弹琴，我偶尔会和它来个简单的四手联弹，不然就是我会哼点随便填的词来搭配它的音乐。

　　面具男似乎都不想出来了，我一直没再见他出书房。

　　２１Ｓ从画中出来後就没有离开过我身边。

　　帮面具男默哀一下，真不是我的错，是２１Ｓ要陪我的啊。

　　几天後，在逐渐长大的树上，我看见了一个洞口。

　　

　　「嘿，２１Ｓ，你看看那个。」我指着树上的洞口问。「那洞原本就在那里吗？」

　　２１Ｓ愣了一下，然後对我摇头。

　　果然是後来才出现的！

　　看那大小，我们两人似乎都过得去，里头应该有什麽东西可以探索吧。

　　「我们上去看看？」我提议。

　　２１Ｓ马上就答应了。

　

１６

　　树洞连接到的是一个像是阁楼的地方，左右各有一扇门，但都打不开。

　　要不要用蛮力……算了，我没有这个力气。

　　地上有个很突兀的小花瓶，为什麽说它突兀呢？因为在所有绿色及暗色系的地方，就是那个小花瓶里的花朵开着相当艳丽的红色。

　　一触碰到那朵花，我瞬间像触电到似的，整个人僵直在原地几秒便向旁倒去。

　　我没有和地板做亲密接触，２１Ｓ先行接住了我。

　　一滴冷汗从我的额头滑下，我乾巴巴地向它道谢。

　　２１Ｓ温柔地抚摸我的脸颊，为我擦去冷汗，感觉在观察我的身体状况。

　　「让你担心了，抱歉。」在它的搀扶下我缓缓坐起身。「那到底是什麽花……？」

　　它朝花朵看了一眼，然後对我比了一连串的手势。

　　「呃丶等一下等一下……你慢点。」我仔细看它的动作。「马……醉……木……」

　　啪！地一声，２１Ｓ拍手後对我用力点头。

　　「哦，是马醉木。」

　　我再次伸手要去拿花，却被２１Ｓ给阻止了，它示意让它来拿，我也只好耸肩随便它。

　　２１Ｓ拿着并没有什麽不对劲，是因为它是这里的住民的关系吗？

　　马醉木在它手里发出了光芒後转变成了一张乐谱，我讶异地看着它，２１Ｓ却也透露着疑惑地情绪。

　　看来就连它也不晓得为什麽会这样。

　　我们马上拿着乐谱去树下演奏，曲子完毕後，我们就听见阁楼那里传来了声响。

　　

１７

　　右边的房门开了。

　　这几天真是顺遂，树木不仅一下子抽高不少，还发现了很多地方。

　　２１Ｓ跟着我进到里头，和一楼的书房一样，这里也堆了不少的书籍。

　　「你的住处真的都放满书籍啊，感觉你是个高知识分子。」

　　它没有多作回应。

　　我看了看书柜上的类别，音乐类的书一样都有，但剩下的却都是游戏相关的书。

　　「哎？原来你还会看这个。」

　　２１Ｓ摇摇头，它表示这里完全没有来过，它一直都在一楼而已。

　　「原来如此。」

　　往楼上走，一扇被荆棘缠住的门挡住我的去路，我无奈地叹气，这大概又是要听音乐才会解除的障碍吧。

　　「你说你这里的植物怎麽都那麽喜欢音乐呢？」

　　２１Ｓ耸肩，它自己也不晓得，说是我来了之後才这样的。

　　我撇嘴，没有说话。

　　这里也没什麽，只有一堆书而已，有空再来看吧。这麽决定後，我迈步离开房间，不过，回程的时候发现了在书柜上的钥匙。

　　金色的小钥匙，或许可以拿来开其他房间或是什麽地方的门。

　　我走过去拿下钥匙，２１Ｓ在我背後探头看我手中的物品，我朝它勾起嘴角：「瞧我发现什麽。」

　　它对我竖起大拇指。

　　「这也不知道是开哪里的……我们去试试外面的门吧。」

　　

１８

　　喀擦。

　　这把钥匙如我所想的那样，将阁楼另一边的门给开启了。

　　另一边是阳台，在栏杆旁有个望远镜。

　　看起来挺新的，没什麽用过的样子，但也没积灰尘在上头。

　　我端起望远镜看着，试着拿它望向远方。

　　映照出的景象是两名穿着看起来就像游戏角色的人并肩靠在一起，以及他们身後的好几座奖杯。

　　为什麽远方的景象是这个？

　　放下望远镜，我看着注视我的２１Ｓ。

　　「你要看？」

　　它点头。

　　接过望远镜看的时候，它的身体明显征住了几秒，然後它缓缓放下，用那张呆呆的面孔看着我。

　　「你也不知道啊……我也不晓得啊。」我耸肩。「那个景象真奇怪，不过我看了挺开心的，你觉得如何？」

　　２１Ｓ迟了几秒才做出动作，它说自己也很开心。

　　它经常会这样慢半拍，我想那大概是为了要翻译我的话吧，或是它在想要怎麽表达肢体动作的缘故。

　　「嗯，得到冠军什麽的，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开心呢。」

１９

　　２１Ｓ每天同样都会弹钢琴。

　　巨树已经快要能触碰到天空了，我的心情按耐不住这份喜悦。

　　我们也都会去看阁楼书房那里的荆棘有没有解开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「啊丶开了！」

　　我惊呼。

　　缠绕在上头的荆棘不知何时没了踪影。

　　２１Ｓ替我打开门，正当我要跨出去的时候，我的手被人狠狠抓住。

　　「你──？」

　　回头一看，是面具男在阻止我向前。

　　「够了丶别去！你不要离开！」他朝我大吼。

　　「你发什麽神经……」我扯开他一只手，另一只就会再抓上来，真是没玩没了！

　　「不要离开……留在这里吧。」

　　我从他的面具中读出了慌张丶难过及痛苦的情绪，为什麽会这样？

　　「我离开会造成什麽後果吗？」

　　

　　「…………………」

　　面具男没有回话，如果我看得见他的表情的话，他现在应该是咬着下唇的吧。

　　「你不跟我说原因，又要阻止我，你觉得有谁会听？」

　　「…………………」

　　我尽量放轻语气说道：「我不晓得你究竟在怕什麽，但是请你不要阻止我回去。」

　　他的手还是死不放开：「……你会後悔的。」

　　「不。」

　　我甩开他的手。

　　「我不会後悔，还有人在等着我，我必须回去才行。」

　　正当面具男要做下一步的动作时，２１Ｓ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，让他的身体静止了。

　　哦呵，爱情的力量真伟大。

　　面具男看着２１Ｓ，它也看着对方，我猜他们是在对话。

　　过了良久，面具男握紧的拳头松开来，２１Ｓ透露出了松了口气的样子，伸手抱了抱面具男後，便走到我身旁示意我向前走。

　　他们之间说了什麽，我不知道，总之面具男就这样看着我们往前走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，他就这样站在原地，目送我们离开。

２０

　　门後的地方是巨树的顶端，这里也有架钢琴，窗户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天空。

　　而在我们几公尺距离的地方又有个平台在空中，然而中间毫无踩踏的东西可过去。

　　「这是要怎麽过啊？」

　　我的视线停在钢琴上。

　　「不会又是要弹琴吧？」

　　２１Ｓ坐到位子上开始弹奏起音乐，一块块阶梯凭空出现在空中，一路延伸到平台去。

　　这次的曲子不知为何让我越听越想哭，手又不自觉地摸向口袋，可惜没有菸可抽……我现在极度需要尼古丁。

　　等到通往平台的天梯作好以後，２１Ｓ的手便停下，它起身牵起我走向天梯。

　　这个自然而然的举动我看得内心十分复杂。

　　我们慢慢走上天梯，不用它解释，我看到这里都知道这个平台的功用是什麽──是通向窗户的道具。但是必须再继续弹琴才行。

　　我转头看着２１Ｓ。

　　「谢谢你……这几天麻烦你了。」

　　２１Ｓ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，我第一次读不出它面上的情绪。

　　这是什麽？

　　不只有单一的情感，它此刻的表情包含了许多想法，２１Ｓ将我拥入怀中，把我抱得死死的。

　　没来由地，我感到眼眶一热，回抱它的手也加重了几分。

　　隐约听见了某人的哭声，不清楚是谁的，但却也感染我的内心，使我的眼眶抑制不住泪水，一颗颗泪珠从我脸颊滑落。

　　２１Ｓ的身体一抽一抽的，但是它并没有哭。

　　这个姿势维持了许久才放开。

　　２１Ｓ擦了擦我的眼泪，对我比出了再见的手势後，便转身下阶梯。

２１

　　我站在原地，看着２１Ｓ坐回位置上开始弹奏最後的曲子。

　　琴音一下，我情绪再也压抑不住了。

　　我想起来了。

　　我想起来了。

　　我的父母丶叶秋丶离家出走丶沐橙……沐秋。

　　我们说好要一起进入嘉世的。

　　但是，一切都毁在那起意外中。

　　那天，沐秋拿着那张申请单准备交给陶轩，我却没来由地觉得不安，於是跟着他一起出门。

　　「没想到你这个万年不出门的家伙竟然会想跟着出来。」沐秋调笑着。「天要下红雨啦。」

　　我不悦地看他：「我就想跟你在一起，怎样。」

　　沐秋愣了一会才答：「……喔，挺好的。」

　　微微偏过头，却还是露出了微红的耳朵，我也自觉自己说出了什麽，连忙闭嘴不说话。

　　我应该没让他察觉到我喜欢他吧……

　　虽然沐秋表现给我的反应让我觉得自己有希望，但还是因为害怕而到现在都还没告白。

　　啧！缩头缩尾的算什麽男人！

　　……回家之後我就告白吧。

　　我们聊着天横过马路，那时候谁也没想到，只是出门交个资料也会发生这种事……

　　一辆失速的卡车朝我们直冲而来，我想着就算躲不过也要让沐秋安好，身体准备要行动的同时，沐秋比我更快的先有了动作，他猛地推开我──

　　砰！

　　──物体遭到冲击的巨大声响传来，我的视界是颠倒的。

　　周遭传来了尖叫声，我奋力地爬起来，忍着一阵晕眩恶心的感觉，慌忙找寻那个身影。

　　看不见，看不见，看不见。

　　因撞击的缘故，我的眼睛所见的一切都相当模糊，视线被成一片红，我爬着爬着，身体早就使不上力了。

　　动起来啊！我要找他！

　　啪。

　　我摸到了某种在地上缓缓流动的液体，温热得简直要烫伤我的手。

　　尽管很模糊，我还是看到了那个人。

　　……但是他再也看不到我了。

　　不顾自己沾染上对方的血液，我努力撑着身体声嘶力竭呼唤他的名字。

　　沐秋丶沐秋！苏沐秋！

　　……苏沐秋。

　　躺在我面前的人毫无动静，我该庆幸自己看不太到吗？因为光是用摸的就让我倍感绝望，即使自己不愿相信，理智还是清楚地告诉自己。

　　他死了。

　　好痛丶好痛……

　　我在整个极度不舒服的状态下听到了好像有谁在大叫的声音。

　　好痛丶好痛。

　　喉咙像是要灼烧起来，我的大脑到现在才慢半拍地告知我，我的双腿已经断掉了，身体也有多处挫伤，头部也许有轻微的脑震荡……

　　胸口彷佛要被撕裂开似的，我不知道该怎麽办，满溢出的难过不晓得该向何处宣泄，只有不停地大吼。

　　啊。

　　原来那个声音是我啊。

　　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！！！！！」

　　我再也没有机会能够向他诉说自己的情感。

　　後来呢？

　　後来我就在这了。

　　止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，平台慢慢上升，我看见下方的空间也逐渐崩塌。

　　２１Ｓ的身形慢慢化成了人型。

　　我瞪大双眼，看着他不停弹奏那首他曾经跟我说过喜欢的曲子。

　　２１Ｓ──苏沐秋抬头看着我，那表情带着舍不得又难过。

　　「沐秋……」别走。

　　我没有把後面的话说出口。

　　我知道他回不来了。

　　面具男不知何时已站在沐秋的身边，他脱下面具以及帽子，那副面容与我如出一辙，但我知道那并非叶秋，而是──我。

　　别走丶别走……

　　我咬牙不说出让沐秋为难的话语，我终於知道为什麽２１Ｓ总会对我的问题迟疑了，因为他……就是沐秋啊，就像我问他望远镜的问题时那样。

　　当然开心啊，那可是我们要一起夺冠的约定……

　　沐秋的脸上挂着笑容，他的身形逐渐破碎，却还是对着我微笑。

　　在接近窗口的时候，我看见到他对我说了声再见。

２２

　　带着满腔的悲伤，我迫使自己睁眼。

　　机器运作的声音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。

　　以及──

　　眼睛移向旁边，顶着黑眼圈，明显没怎麽睡又哭肿的双眼瞪大看着我。

　　「哥……叶修哥……」

　　少女的眼睛又啪搭啪搭流出泪水，她慌忙按铃叫医生来，没多久，我的病床边就围了几名医护人员了。

　　爸妈和叶秋丶陶轩和雪峰，还有还没成年的沐橙，大家都来探望过我。

　　虽然没有表现出来，但我还是很难过。

　　叶秋跟我说了我的伤势，因为被推开的关系……我只有腿部骨折，还有其他身体挫伤丶头部也有轻微脑震荡，双手则奇迹似的没什麽大碍。

　　没人在我面前提过沐秋的事情。

　　我独自一人望着窗外，苦涩地笑了笑。

　　他们真是贴心啊。

　　回想起另一个自己，那会不会是不愿离开沐秋的自私的我呢？

　　明明还有沐橙丶还有关心自己的人在身边，却因为不希望沐秋的离开而选择在他身边。阻止我离开那个世界。

　　……但那或许也是我的梦吧。

　　作了一段让我能放手的梦。

　　「等着吧，我会带着冠军回来的。」

　　我对着空无一人的某处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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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吧，我就只是改成兩人一起出車禍而已。

然後沐秋仍然去世了，修修只是雙腳受傷。

後來的故事就是原本那樣啦，大概就是看到坐著輪椅的小隊長幹翻那些戰隊吧（＃＃＃＃

雖說修修在原文理面很冷靜，甚至連生氣都不怎麼表現出來。

但我還是覺得人在超及悲痛的時候會有反應。

況且他那時還是年輕的時期，還親眼目睹整件事情的發生......

總之，我就照一般人的反應來寫了，就、就誇飾了點（（（

認真說個。

其實我覺得"面具男"很不負責任（（

我能懂失去摯愛的痛苦，但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拋下一切......你還有沐橙哇啊啊啊啊啊！！！！（抓肩搖晃

明明是自己寫的還要這樣說（（

之後會再發個番外//